公遂下辟除:夫功未必皆野战也。昔贾复请击郾贼,世祖笑曰:“执金吾击郾,吾复何忧。”糜君智深才能,致远任重,今则其时。授司盐都尉。以便宜从事,勿复先请。
徐人反对者颇众。王朗族人有煮海者,请郎谏公,郎命族人从公檄令,复上书州府,言“候司盐至郡”,公示其意。张纮默言。张昭初谏,继而改意。陈登深知公意,亦上书支持。
公举陈登茂才,察袁绥、步然廉吏,檄郡国举孝廉。【初举茂才、察廉并徐州孝廉】
陈群上言,今初临州,当举孝廉。公檄郡国:海内凌迟,至尊蒙尘,此正忠臣义士共举王事之秋。子曰:事亲孝,故忠可移於君。郡国举孝廉,如旧年数。
公举张昭、张纮茂才,俱辞不受,遂举陈登茂才。鲁肃、糜竺俱得举。五郡国共举孝廉计十二人。
上巳日,公与群臣等饮於沂。时共饮者有张昭、张纮等府吏,荀彧、辛瑷等股肱,又飞檄召赵云自襄贲至。春和景明,坐皆美材,群儒谈《诗》咏歌,诸将讲兵论武,公於中观之,心神畅悦,不觉与左右说道:“俟天下定,当使万民同享此乐!”
颍川诸士至,公为起宅院五十余座,名之“梧桐里”,州人呼为“颍川里”。诸士或携家眷,戏志才诸君家眷皆至,公於郯县北城近州府处,令起宅院,别成一里,树栽梧桐,分与诸士家居。诸士多颍川人,州人呼为“颍川里”,又称“冠盖里”。许仲、荀成、辛瑷亦入居此里。武臣居此里者只此三人。
荀悦上言,请禁私杀。公从之。悦上言:“兵乱以来,法不能行,民至仇杀不绝,可令禁私杀。”公从之,檄郡县。
公檄郡县:《春秋》之义,子不报仇非子也,而建武中兴,申明旧令,永元之际,废除《轻侮》,何也?法令不为之减者,以相杀之路不可开故也。兵乱以来,十亡二三,民之存者,尚相杀乎?自今以后,宿有仇怨者,皆不得相仇,牧守依法平决。有义,报州府。
刘晔上言,请禁杀奴婢。公从之。晔上言:“近年以来,律法废弛,多有杀奴婢者。‘天地之性人为贵’,‘敢炙灼奴婢,论如律,免所炙灼者为庶民’,此世祖之诏。今可重申州内,以正国刑。”公从之,檄郡县。
公檄郡县:“天地之性人为贵,其杀奴婢,不得减罪”,“敢炙灼奴婢,论如律,免所炙灼者为庶民”,世祖之诏也。郡县按以遵行,勿有失坠。
李宣上言,请设州学。公从之。
宣上言:“董子云:‘夫不养士而欲求贤,譬犹不琢玉而求文采也。故养士之大乎,莫大乎太学’,今神都沦丧,太学者,无所依从。明公何不置州学?”公从之,檄郡县。
公檄郡县:今太学凋敝,士有志於学者,无枝可依。檄起州学,置明师,以养国士。
与吴郡全、沈、姚三氏联姻,与徐州张、陈二氏联姻。先,公遣姚昇还乡为诸荀择妇,至此归,得全、沈许亲,以全柔从妹配荀班、沈仪妹配荀翕,姚昇求荀闳为从妹婿,公许之。又以张昭从女配荀敞。先,公之广陵,以张纮女配荀濮。
释陶谦归丹阳。先是,谦数请归而公未允,荀悦谒谦,闻之,问公故,时公孙南顾,周昂不得争豫,公遂释谦归。
四月,击鲁国黄巾。
先,程嘉使豫州,欲与豫州共盟公孙瓒,适至而公孙南下,闻孙坚欲攻陈梁,而忧南袁术、北黄巾,因以辞说坚,坚因传书请公击鲁国黄巾。
公以许仲为将,臧霸辅之,江鹄、张飞为属,彭城与臧霸各佐兵千许,合计五千步骑入鲁。黄巾屯於卞、驺,驺近卞远,恐其东返,仲留臧霸驻蕃,自先击卞,围城三面,独缺其西,攻数日,佯不克,以诱鲁、汶阳诸县黄巾来援。
鲁、汶阳黄巾果悉来之,仲分江鹄部五百与彭城兵阻击。
战於卞城南野,黄巾趁高放火,彭城兵稍却。仲奖其勇者,斩其军侯、司马以上十余人,拔屯长以代之,许以重赏,既而复战,令张飞引百骑督后,令之曰:闻鼓声有不进者,自后斩之。於是士卒闻鼓皆争赴敌。敌射之不能止。遂大破之。城中黄巾出西门而遁。
仲衔追之,数战,皆克,至驺。先,仲檄臧霸出蕃至驺西南。於是,仲部在东,霸部在西南,黄巾於其间,驺县黄巾出欲救,击霸军后。霸阵动,霸以百人逆击,不克,尽斩还者,复遣百人,将士争先,破驺黄巾。驺黄巾稍却。公后闻霸战法,诫於左右:“如霸战法,当明功赏,功赏不明而务严苛,兵将叛矣。”送财货三十箱与霸,使赏有功。霸感公恩德。
张飞欲纵兵击,仲恐挫其锐,令敌遁还城,故示以弱,以盛其气,归列阵,敌气盛,直攻阵,先以偏部合战,待锋交而后令张飞引精骑由北横击敌阵。
飞引精骑横击黄巾阵,奔尘驰电,卷敌如鲸吞,逐强如驱羊,大破之。江鹄侵略如火,身先士卒,部曲随追,不顾首级、财货。臧霸见而叹:“疾如厉锋,好战如前军,霸未尝见。”又云,“闻前军善攻坚,不意野战勇如是!”畏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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